墨泠

愿文字能带给我们美好的想象,或许在另一个时空,我们笔下的文字正在发生……

不复

不复

 

作话:今天赶完了土力学的作业,难过。我的室友说,即使我们能活到八十岁,也不过还剩下两万一千天。趁着还能写下一点文字,多写一点吧。哈哈哈。

 

正文:

 

蓝忘机是第二天清晨回到蓝家的,除了一根发带和高烧昏迷的阿苑,他没有带走乱葬岗上面的任意东西。

 

甚至,在回来的途中,他见到一户被邪祟侵扰的农家,还去帮了个忙。

 

他甚至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清洁咒,带着高烧的阿苑去彩衣镇的医馆里开了两副药,去天子笑的酒家买了两瓶酒。

 

为了避免吓到彩衣镇的人,蓝忘机在自己的身上施加了幻术,修为比他低的人,根本就看不到他背后崩裂的鞭痕,看不到浸染透了衣服的鲜血。

 

医师给阿苑施针,蓝忘机就出了医馆的门,来到了河边。清晨的日光被河面上清浅的雾气朦胧,衬得蓝忘机越发仙姿玉骨,飘然若仙,衬得他……不像这红尘中人。

 

苍白消瘦的手指握着天子笑漆黑的酒坛,他打开天子笑,微微一倾,就那么倒进了河水里。

 

他没说话,旁边似乎也没人说话,热闹的河道集市似乎从来就没有这么安静过,静静淌过去的河水里,无声地隔绝了阴阳。

 

酒液打破了水面的平静,蓝忘机的倒影化作了千千万万片,和着天子笑酒坛的墨黑,一点点,一点点扭曲成了黑衣束发的骄阳少年。

 

下一刻,倒影消失,就像昔日纵舟河上的少年郎,魂归地府,无人知晓。

 

无人知晓也好,起码有人记得魏婴的好,而不是说,自己这一生最传奇的经历,是见过一个叫夷陵老祖的魔头。

 

倒了酒,蓝忘机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到了医馆,袖袍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汽,在这深秋实属常见。

 

他抱着开始退烧的阿苑,一步步,登上了云深不知处的山门……

 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 

时光清浅,转眼三年。

 

蓝家。

 

“阿愿,你要去哪儿?”小小的蓝念(私设,蓝景仪名念)拦住蓝愿,拽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。

 

刚刚的课上,蓝先生对蓝念屡次触犯家规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。六岁的孩子今日是彻底的蔫了,他恹恹的拉着好友的袖子,不想让他离开。

 

“我去找含光君。”蓝愿无奈的笑笑,他轻轻把蓝念的手从自己的袖子上拂下去:“阿念,云深不知处禁止行为不端。若是叫先生看见,恐怕又要罚你。”

 

听到蓝愿说要去含光君那里,蓝念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。不过他到底不敢在蓝启仁眼皮子底下放肆,只是用两根短短粗粗的手指掐了一点蓝愿得衣角,央求道:“阿愿,好阿愿,你也带我去嘛~”

 

即使蓝念再怎么小,他也明白,到了静室,自己撒个娇,含光君就会帮自己把罚写抹掉。

 

“我最最最最喜欢含光君了!”想到含光君的样子,蓝念简直要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,他一连说了好长一串的“最”字,不过临了,他又加上一句:“当然,我最喜欢的还是阿愿。”

 

蓝念是蓝家嫡系的孩子,不过他的父亲母亲不幸离世,又因为他的天赋是蓝家这一辈小辈里面数一数二的,就放在了蓝曦臣的手里教养。

 

只不过,蓝曦臣身为蓝家家主,事务繁多,正巧蓝忘机手底下还有一个蓝愿和蓝念同岁,所以大多数时候,除了上课,就是静室呆的最多。

 

期初,蓝念是惧怕满身寒气的含光君的,只是后面相处的多了,他明白含光君其实是一个顶顶好的人,甚至,可以说是整个蓝家除了阿愿之外待他最宽容的蓝家人了。

 

只是偶尔,含光君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,像是很难过的样子,就像是父亲还没去的时候,总是愿意抱着他说“你母亲和你很像”的眼神一样。

 

不过,含光君大多数时间都在闭关,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含光君从来都不离开静室,就连最热闹的除夕,含光君也只是站在自己的院子里,遥遥看着头顶的月亮。

 

尤其是中秋,那是含光君最不喜欢的日子,即使含光君从来不说,但是小孩子的感觉最是敏锐。去年他和阿愿去给含光君送月饼,只看到含光君拿着一碟已经干掉却保存很好的月饼,对着月亮默默的流泪。

 

后来很多年里,即使蓝愿和蓝念长大成人,担负起蓝家的责任,可是只要中秋那天蓝忘机还愿意回来,他们俩都要去静室陪他。

 

当然,这是后话。

 

“不可以,阿念。”蓝愿狠狠心,把蓝念的手指拿掉:“先生说了,这次你的罚写,他要亲自检查。”

 

不过,想到十遍家规,蓝愿也是叹了口气:“好阿念,别伤心,大不了我回来了咱们一起写。”

 

蓝念刚要红起来的眼眶瞬间恢复如初,他嬉皮笑脸的抱了一下蓝愿: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,阿愿!”

 

一抱几分,蓝念又嘟起嘴:“只是阿愿,蓝先生为什么那么不喜欢你啊,你明明是课业做得最好的,可是他偏偏就是不夸奖你。”

 

“好啦,阿念,不要说啦……”

 

小小的孩童声音渐远,玉兰树下,一身白衣的青年定定看着他们,像是看着过去的剪影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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