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泠

愿文字能带给我们美好的想象,或许在另一个时空,我们笔下的文字正在发生……

永蛰

永蛰

 

蓝忘机被禁足已经三个月了,这段时间里,除了哑奴和医师,只有蓝曦臣和蓝启仁来过静室。

 

蓝启仁看着蓝忘机撑着病体还要给自己行礼,也明白他并非心生怨怼。他递给蓝忘机一个储物袋,叹了口气:“忘机,我对外宣称你在不夜天受了重伤要调养,这一年,你就待在静室,整理家规吧。”

 

看着低着头不出声的侄子,蓝启仁犹豫了半晌,到底是没有吐出“魏婴”这两个字。

 

而蓝曦臣来的要频繁一些,不过他本身就事务繁多,即使来了静室也停留不了多久。大多时候,蓝曦臣只是静静坐在一边,看蓝忘机整理家规,双双没有言语。

 

而且,蓝曦臣发现,似乎最近一段时间弟弟的情绪要平和了很多,甚至有一次,他发现蓝忘机誊抄着书册,嘴角挂着一抹浅笑。

 

似乎,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……

 

时间很快来到了中秋,蓝忘机站在窗前,抬头看着夜幕上的一轮满月,久久伫立,没有言语。

 

魏婴,是不是在和自己一样,看着这一轮月亮呢……蓝忘机的心绪微微起伏,桌子上的月饼被人静心摆好,只是一块也没有动,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一起来享用。

 

蓝忘机因为禁足,今年没有出席蓝家的家宴,不过,除了当日那一众长老外,蓝家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其实是被禁足,都以为自己还因为伤势过重闭关修养。

 

这样也好,蓝忘机想着,没人知道自己的秘密,如果可以,蓝忘机希望,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过去。

 

他像守护着世间所有珍宝的巨龙,小心翼翼,不容外人沾染半分……即使,蓝忘机很清楚,自己的这份“宝藏”,虚幻的就像镜中月、水中花。

 

今天的静室周围没有一个人,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,所有人都选择和亲友相聚,就连那两个哑奴,蓝忘机也给了他们一串银钱,让他们今天晚上不必再伺候自己,去彩衣镇上好好过个节。

 

蓝忘机想,今天他一定要早点入睡,好好点上香炉,与“那人”梦中相会。

 

魏婴……魏婴……

 

蓝忘机小心地、无声地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,淡淡的琥珀色的眸子迎合着月光,美得惊心动魄。

 

蓝忘机放任着自己的神识蔓延在静室的四周,回想着那人的一切。

 

突然,蓝忘机神识的边缘感受到了两名弟子的谈论声。

 

那两名弟子并未向着静室而来,只是他们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,恰好被蓝忘机的神识听了个清清楚楚——

 

“夷陵老祖终于死了!”

 

“还不是多亏了家主带领,只是,此次围剿乱葬岗的师兄们不知道怎么了,似乎回来时心情都不怎么好……”

 

“肯定是被当时的情形吓到了呗,谁不知道那魔头在占据乱葬岗后祸乱世间,只怕那乱葬岗上尸山血海,骇人的紧啊……”

 

蓝忘机浑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凝固,思绪登时停止活动——

 

他们……在说什么?

 

谁死了?

 

魏婴……魏婴死了?

 

围剿乱葬岗……围剿……乱葬岗……魏婴……

 

“魏婴!”蓝忘机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在想些什么,混乱的、支离破碎的思绪充斥着他的脑海,他甚至无法连贯的将那两个弟子的只言片语连接在一起,或者说,他不想去面对那个残酷的现实——魏婴死了,死于围剿乱葬岗!

 

当蓝忘机勉强理顺了思绪、能操控自己身体的时候,他已经御剑离开了姑苏的地界。冰冷的月光洒在蓝忘机的脸上,苍白而薄凉。

 

还未痊愈的身体在巨大的灵力波动下鞭痕瞬间裂开,单薄的白衣被鲜血浸染,可是蓝忘机仿佛对一切无知无觉,他放任自己的魂灵流放在这个阖家欢乐的日子里。

 

蓝忘机的速度极快,他的实力本来就已经处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,即使是全盛时期的魏无羡,在不动用阴虎符的情况下两人也能打一个平分秋色。

 

至少,在世人的眼里是这样。

 

于是,驻守在乱葬岗山脚下的各家族子弟们,看着御剑而来、浑身散发着浓重血腥气、甚至是恍若鬼神的蓝忘机御剑而来,没有半分犹豫地向着山顶而去时,没有一个人敢去抵挡。

 

他们恨不得把头低下再低下,甚至缩到土里面去。一个个在心中腹诽——难怪都说含光君与夷陵老祖势如水火,如今含光君即使是拖着重伤之躯,也要来亲自查验那魔头是不是真的死了。

 

当然,蓝忘机根本就不会在那些弟子身上浪费半点心力。在浓重的怨气笼罩下,他跌跌撞撞的上了山顶,沿途,只看到满目狼藉……

 

“魏婴……魏婴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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